《醒世姻缘传》写了什么内容?它的作者西周生究竟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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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还不知道:《醒世姻缘传》的读者,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,接着往下看吧~

  古典长篇小说《醒世姻缘传》,原名《恶姻缘》,全书共一百回,长达百万字。

  小说以明代英宗正统年间到宪宗成化年间(1436—1487)为时代背景,写了一个两世姻缘、命运颠倒、轮回报应的家庭故事。该书前二十二回,写山东武城县乡绅地主之子晁源携妓女珍哥打猎,射死了一只仙狐,后又娶珍哥为妾,虐待妻计氏致死,此是前生故事。

  二十三回后,故事发生地转移到绣江县明水镇,写晁源逝后托生为狄希陈,仙狐托生为其妻薛素姐,计氏托生为其妾童寄姐,珍哥托生为奴婢珍珠。狄希陈是一个极端怕老婆的人,而薛、童则变成为极端悍泼的女人。她们想出种种稀奇古怪的办法,残忍地折磨自己的丈夫:捆绑、棒打、针刺、刀割、炭火烧。并且随时随地,辱骂、诅咒男人。珍珠最终被童寄姐逼死,而狄希陈只是一味忍受,逃避躲藏。

  后来,经高僧胡无翳揭示了他们的前世因果,又教狄希陈念诵《金刚经》一万遍,才得以消除冤业。

  (一)一部被埋没的长篇小说杰作

  《醒世姻缘传》创作于明末清初时期,上承《金瓶梅》、下启《红楼梦》,是一部非常杰出的长篇白话世情小说。近代著名诗人徐志摩称其为“一个时代的社会写生”,描绘出明末中下层市民之骨髓。胡适先生也称赞说:“这是一部十七世纪的写实小说”,它展现了十七世纪中国的社会风俗、科举教育、政治腐败、民生苦痛、宗教生活,“是一部最丰富又最详细的文化史料”,是专家学者必不可少的研究参考书籍。

  鲁迅先生在其《中国小说史略》中未提及《醒世姻缘传》,在致国学大师钱玄同先生的书信中他曾论及此书,说:“间尝览之,其为书也,至多至烦,难乎其终卷矣。”鲁迅先生厌烦书中的“报应因果之谈”,才读了几下就半途而废了。然而他还是认为这本书描写仔细,讥讽锋利,“盖诚乎其杰出者也”。

  他还解释说不能读完是自己的罪过,与该书是否优秀无关。大概他是不想去凑徐志摩、胡适之们的热闹吧?实际上,《醒世姻缘传》语言通俗流畅,人物刻画惟妙惟肖,笔墨痛快淋漓,读着读着,时不时就让人忍俊不止。想必以幽默讽刺闻名于世的鲁迅先生读到精彩之处,也会开心一笑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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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也许是作者太过重视小说“醒世”的作用,《醒世姻缘传》充满了劝世说教、陈腐观念。作者经常连篇累牍,无聊议论,痛斥世态炎凉。作者还喜欢节外生枝,多写些累赘人物,天马行空的描写,使作品流于随意散乱,冲淡了主题。当然,对这本书影响最大的还是它“因果报应”的思想基调,为此,历来的文学史研究者对它评价不高,认为它思想腐朽,格调低下,是封建社会遗留下的糟粕。相对于人们对《金瓶梅》《红楼梦》的极力吹捧,《醒世姻缘传》未免显得委屈、冤枉。《金瓶梅》《红楼梦》不同样也是在宣扬“因果报应”的宿命论思想吗?只不过《醒世姻缘传》宣扬的这一论调表现得过于频繁、激烈罢了。

  有意思的是这三部古典世情小说都是以家庭为描写对象,可以说它们体现了身处封建“末世”社会的文人学者们对家国消亡、世风日下的集体焦虑。《金瓶梅》隐喻着“家腐烂了”,《红楼梦》喻示着“家败散了”,而《醒世姻缘传》则象征着“家待不下去了”。家庭是社会的缩影,家庭是国家的基石,而知识分子则代表着国家社会的良心。从这点看,我们同样能够感受到《醒世姻缘传》作者笔底的波澜,仅仅着眼于其中的“因果报应”故事是远远不够的。

  (二)“西周生”究竟是谁?

  和研究《红楼梦》一样,胡适先生对《醒世姻缘传》也下了一番考证功夫,撰写了《〈醒世姻缘传〉考证》,洋洋三万余字。他把《醒世姻缘传》与蒲松龄的小说《江城》进行比较研究,认为二者的情节变化、悍妇形象描写等许多地方内容相似,且书中多用山东土语方言。胡适还从地理、灾样、人物等三项内容分析,推断考证出《醒世姻缘传》的作者“西周生”即蒲松龄。蒲松龄是著名神话小说《聊斋志异》的作者,又是山东人,在此之前,也有几种笔记记载说蒲松龄是《醒世姻缘传》的作者。然而,研究证明,这不过是道听途说,一厢情愿,是胡适先生的大胆猜测,学术界已经基本否定了这一说法。

  《金瓶梅》《红楼梦》《醒世姻缘传》三部古典世情小说还有一个共同之处,就是它们的作者署名都使用的是笔名。《醒世姻缘传》作者署名“西周生”,对作者的真实姓名,研究者做过不同的推断。

  《金瓶梅》作者署名“兰陵笑笑生”,兰陵是作者的郡望,从书中大量使用山东方言来分析,作者被认定是山东兰陵县人。“西周生”肯定是山东人,但山东并没有“西周”。“西周生”的“西周”也应该指的是其郡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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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现存《醒世姻缘传》的最早版本是乾隆三十三年(1768)序刊本,原书题名“西周生辑著,然黎子校定”,另在弁语之后署“环碧主人题”。在凡例后的跋语中提到一个叫“葛受”的人对该书做过评点,跋下则署“东岭学道人题”。原书“弁语”中题书名为《姻缘奇传》,凡例跋语又说原书本名《恶姻缘》,后由“东岭学道人”改为今名。这一系列说法,和《红楼梦》开篇对作者的描述方法雷同。《红楼梦》的书名也是变来变去,同样罗列了石头、空空道人、吴玉峰、孔梅溪、曹雪芹等多位撰写、修改者的名字。二书开篇竟然如此相似,这不得不叫人惊诧!细想,什么“东岭学道人”、什么“空空道人”,都不过是作者在故弄狡狯,无非是掩人耳目而已。

  看来,《醒世姻缘传》作者是在有意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。不过相对《红楼梦》来说,“西周生”还是有迹可循的。任何人都逃不脱时间、空间的约束限制。“西周生”究竟是谁呢?答案就在书中。

  《醒世姻缘传》是明人写明事,从书中描绘的人物、场景、时代背景分析,这书不可能是清代人的作品。第二十一回,书中提及了明代崇祯初年,担任济南守道副使的真实人物李粹然,因此《醒世姻缘传》的写作年代被锁定在明代崇祯时期。

  书中故事的发生地以山东省武城县、绣江县为主,还用大量篇幅描写了北京城和通州等地。“绣江县”是作者虚构的地名,作者说它距济南府东向110里,距泰安州230里,是一个有名的大县,按其地理位置推测,就在今天的章丘市,一条叫“绣江”的河流从这里流过,很显然,河流名成了县名。

  绣江县明水镇是主人公狄希陈的家乡,这“明水镇”倒是个真实的存在。《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》注:“明水镇在章丘南二十余里,金时旧镇也。”《醒世姻缘传》的作者在第二十三回“绣江县无儇薄俗,明水镇有古淳风”和二十四回“善气世回芳淑景,好人天报太平时”,对明水镇大加赞美,把这里描述为桃花源般的人间仙境。作者对明水镇的热爱渗透在字里行间,他完全应该是一位土生土长的章丘明水镇的文人,明水镇就是西周生的故乡。

  西周生在二十六回中写道:“这明水镇的地方,若依了数十年先,不敢比得唐虞,断亦不亚于西周的风景。”唐虞,是上古帝王唐尧与虞舜的并称。尧与舜的时代,是传说中的太平盛世。唐虞统领的地方就是无忧无虑的王道乐土。“西周”指西周王朝,也指“西周国”,即河南洛阳。所以“西周生”的郡望籍贯可能就在河南洛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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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醒世姻缘传》的“引起”中论及君子的“三大乐事”,第三件乐事是“得天下英才而育之”,说干这件事比“王天下”还快乐。可见作者从事的是教师工作。书中作者对书写打官司的状词、批语,官场的公文之类似乎特别喜欢,不厌其烦地塞进小说,可见作者还是个“师爷”,很可能是某位官员的幕僚。“邢皋门”、“周希震”是小说中两位形象正面、品德完美的男子,他们都是游幕之宾。进而,有专家推断说,这“西周生”就是书中提及的真实人物李粹然的幕僚,他跟随李粹然到过山东淄川、滋阳、济南等地任官,这些地方小说中均有涉及,而且不吝辞句,颂扬李氏的政绩。

  如此,“西周生”的面貌渐渐清晰,这位生活在明朝中晚期,生长在山东章丘的文人、幕僚,他十分熟悉明水镇一带的风土人情,也非常熟悉“京师”北京城的大街小巷。

  (三)一段发生在北京城的“恶姻缘”

  西周生在《醒世姻缘传》中对家乡山东章丘一带的山川地貌、民风名俗、饮食习惯,作了详尽的描述,而且书中的语言满是山东的乡土气息,粗犷而畅达。作为古典白话小说已具有现代表现的超前视角,如同长长的焦距拍摄,展现出宏大的市井生活画面。有趣的是,《醒世姻缘传》对当时的“京师”北京城的描绘更是生动精彩,没有切身的生活体验恐怕难以胜任,这也是蒲松龄不可能是“西周生”的原因之一。蒲松龄除了外出当过几年幕僚,到过江苏宝应、高邮等地,并没有在北京的生活经历。

  我们再来看《红楼梦》,按理故事发生地在北京,大观园就建在北京。然而曹雪芹笔下的人物却称“金陵十二钗”,许多场景描写也分明是江南风物。书中南北混淆,长安城、北京城、南京城乱成一锅粥,那些地名也是一笔糊涂账,仅有的几处与北京有关的所谓“兴隆街”、“小花枝巷”、“鼓楼西大街”啊,都并非北京独有的地名,还得让后人去揣测、瞎猜。这是曹雪芹欲盖弥彰,故意布下的迷魂阵。当然,如果什么都交代得详细清楚,也就不成其为“红楼梦”了。

  《醒世姻缘传》对北京城的描述却是大张旗鼓,不厌其烦。

  第五十二回,十九岁的狄希陈要到北京国子监读书,临行前,因为到外面与女人鬼混,被老婆薛素姐打得鼻青脸肿,骂得个狗血淋头。

  第五十四回,狄员外陪同儿子狄希陈到了北京,进了沙窝门,就在国子监东边路北里租房居住,房主叫童七,在顺城门外与陈内官合伙开着乌银铺,他有个十岁的女儿叫是寄姐。狄希陈在国子监读书,这狄员外亲自把儿子送入了“贵族学校”,自己却静不下心来,整天瞎混,干脆在京城找了个小老婆叫“调羹”。西周生对那调羹大加表扬,说她绝不象那些京师妇人的常态:“第一不馋,第二不盗,第三不滢,第四爱惜物件,第五勤事主母,第六不说舌头,第七不里应外合,第八不倚势作娇,第九不偷闲懒惰,第十不百拙无能。”反过来看,作者对京师妇人们的丑陋“常态”真可谓观察仔细,间接又把那些平时里对他翻白眼的京师妇人们挖苦、讽刺了一番。

  第五十六回,狄希陈从京城学成归来。老婆薛素姐对他父子又是一番臭骂,惟恐小妈调羹生了儿子、夺了家产。她昼夜算计,几次乘公公睡着时,暗自拿了刀要把公公的割了,叫他绝了生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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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狄希陈在家里守着薛素姐,就如同“抱虎而眠”,他时刻盼望着脱离这“火池地狱”。到了第七十五回,他终于盼来了进京赴吏部考官的机会。全书从这回开始,到第八十五回,近十个章节,把镜头又切换到了北京。狄希陈离开家乡明水镇,心想:“这家中受那素姐万分折挫,秦桧、曹躁在地狱里受不得的苦都已受过,不如使几千两银子挖了选(买官),若果是四川成都,离山东有好几千里地,撇他在家,另娶一房家小,买两个丫头,寻两房家人媳妇,竟往任所,岂不是拔宅飞升的快活?”看来这家伙真该挨打,刚刚才离家就耍起了花花肠子。

  这一次到北京,真可谓轻车熟路。他们还是住进童家,几年不见,那童家的女儿寄姐已经出落成水灵灵的大姑娘了。狄希陈向童奶奶诉苦,展示自己被薛素姐折磨留下的遍体鳞伤,央求童奶奶帮忙给他物色小老婆。每日里,那童奶奶“袖着拜钱,和两个媒婆骑着驴子,串街道,走胡同”,为这个来自山东的土豪找对象。

  没料到,狄希陈打起了童寄姐的主意,竟然真还让他给得偿所愿了。满以为另娶一房,从此在北京就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日子,哪知道“才脱虎口,又入狼窝”,这童寄姐比那薛素姐还要凶残,不但逼死了丫鬟“珍珠”,还同样对狄希陈又打又骂,如隔世仇人。

  第七十九回,童寄姐抓了狄希陈的袖子,在他“脸上东一巴掌,西一巴掌,打的个狄希陈没有地缝可钻”。晚上睡觉时,寄姐仍把狄希陈“蒯脊梁,挝胸膛,纽大腿里子,使针扎胳膊,口咬奶膀,诸般刑罚,舞旋了一夜”。这狄希陈真是个倒霉鬼,遇上的老婆偏偏都是虐待狂。

  就在北京,狄希陈误把人间炼狱当成了桃花源,又走进了一桩恶姻缘。狄希陈和“西周生”读音相似,这狄希陈身上投射着“西周生”的影子。至于“西周生”是不是也是一个怕老婆的主儿,我们不得而知,但可以肯定,他没有少受女人的轻视、虐待。《醒世姻缘传》字里行间满是对悍妻泼妇的怨气,它在发出“醒世”的警钟,也在传达作者“西周生”对好女人的渴求和向往。

  一个好女人就是一所学校,她给忙碌疲惫的男人带来爱的荫庇,缔造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有了好女人就能够建立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,那里就是人间的天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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